「你楞着干嘛,你也要上药啊。」易惜看着了干站着的罗柯,皱眉道。
罗柯︰「没事,我小问题。」
「什么小问题啊,脸都肿了。」易惜冷哼了一声,「喂,谁打的你啊?」
罗柯︰「混乱之后我也不知道。」
「笨。」易惜,「以后有这种事少参合。」
「我知道了。」罗柯摇头一叹,下意识的便要伸手去摸易惜的头。可刚要触到发丝的时候,突然被横空出现的一只手挡住了方向。
罗柯一愣,侧眸看去。
挡住他手的男人目光沉静,但却让人感受出一股若有似无的敌意。
罗柯忽而轻笑了一声,放下了。
易惜没看到身后两个男人短暂的交锋,只对着一旁的医生道︰「您好,麻烦您给我这个朋友也上个药。」
易惜和徐南儒坐在病房外等着,过了一会儿,罗柯出来了。
易惜︰「葛齐瑞怎么样?」
「还行,手好像有点骨折了,今晚可能要住一晚了。」
易惜拧眉︰「我去看看,你们坐这等我吧。」
「好。」
易惜走了。
走廊上的椅子上只剩下徐南儒和罗柯两人。
寂静,直到罗柯先打破了这里的安宁。
「易惜刚回来那一天跟我们说她看见你了,真没想到,你们走到一起了。」
徐南儒转头看了他一眼︰「很奇怪吗。」
「不奇怪吗?」罗柯笑了笑,眸光却有些锋利,「你一直不喜欢她的,不是吗?」
「你觉得你很清楚?」
「也许不是很清楚,毕竟你在想什么我怎么会知道,只是……」罗柯往后一靠,面色渐冷,「我不希望她再哭的那么惨了。」
徐南儒拧眉。
「她一直都是活的没心没肺的,欺负人的事也干的不少,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她哭。但徐先生,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。」
哭……
徐南儒楞了楞︰「什么时候。」
罗柯看着神色微变的徐南儒,勾了勾唇︰「她出国前一段时间,有一回跟家里大吵了一顿,吵到要断绝父女关系,你知道因爲什么么?」
徐南儒︰「什么。」
「因为你,他父亲并不是喜欢你的身份。」
徐南儒顿了顿。
「所以易城行不许她再跟你来往,不许她再住你对面,但易惜是谁啊,她怎么肯,所以,她就气的抛下一切去找你,希望能在你那里得到一点安慰。」
「可结果十分残酷啊,她抛下一切爲了心爱的人,可心爱的人爱的却幷不是她,你说,多滑稽多受伤。」
「我在一家便利店找到她的,当时她全身都被雨淋湿了,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边哭边抖。」
「当初她决定出国,我以爲她是下定决心忘记你。可惜啊……算了,既然你跟她在一起了,那麻烦别再让她难过了。」
消毒水弥漫的医院走廊,徐南儒坐在椅子上,脑子里想起了三年前见到易惜的最后一面,那时她站在他家门前,执拗的要告诉他她喜欢他。
那时的他怎么也没想到,他是孤零零的她想要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他觉得她依然是铜墙铁壁,依然是那个放肆胡来的女孩。
他没有让她抓住,爲了斩断自己心中的那一点杂念,他毫不犹豫的粉碎了她所有的幻想。
他说,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,他也说,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好人。
她被他伤的体无完肤。
於是啊,在重新遇到她的这一刻,命运要他爲过去做的一切付出代价。
「没什么事了,薇薇说晚上在这住一晚,我们先回去。」易惜从里面出来,站在了两个默不作声的男人面前,「阿柯,你跟我们的车,我们送你回去先。」
「不用了。」罗柯起身,「你和你的徐老师该干嘛干嘛去,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。」
「诶你这么客气干嘛,又没多远。」
罗柯摆摆手,自顾自的走了。
易惜纳闷的看着他的背影︰「徐老师,你欺负我家阿柯了……哎哟!」
易惜回头看着莫名敲了自己头的徐南儒,一脸委屈︰「打我干嘛。」
徐南儒︰「乱认亲戚,谁都你们家的?」
「???」
徐南儒抬脚往前︰「走了。」
易惜瞪了他一眼︰「去哪?不去!」
徐南儒停住,回头︰「过来。」
易惜摸着额头,冷哼一声︰「你求我啊,求我我就过来。」
易惜自然知道徐南儒不会摆「求」这个姿态的,更可况她自己说完都觉得自己有点放肆了。可没想到,几步开外的男人顿了片刻后走到了她的面前。
他缓缓矮下身子,让两人的视线能够齐平。易惜看着他的眼睛,望见了他幽深的眸子半分笑意半分认真。
「好,易惜,我求你。」徐南儒浅声道︰「现在能不能跟我走?」
「………」